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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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你受处分了,轮不到他当班长。”
“齐勇倒也未必就是你说的那一种人。”
孙曼玲不由得站住,似乎隐约感觉到了什么,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啊”
赵天亮支吾着:“这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
“你要是知道,不许瞒我们姐弟俩,那可就太辜负我们对你的友好了”
赵天亮只好继续装下去:“我确实不知道。”
孙曼玲忽然发现几名男知青把“小地包”围在中间,往他领子里塞雪,赶紧跑过去,推打那几名男知青:“干什么你们干什么你”
“小黄浦”解释道:“我们和他闹着玩儿。”
“有你们这么闹着玩儿的吗我和你这么闹行不行”孙曼玲也抓起一把雪,要往“小黄浦”领子里塞。“小黄浦”跑开,她不断抓起雪,揉成团,将那几名男知青打跑了,一转身,见弟弟在瞪她。她恨铁不成钢地:“你呀你呀,怎么总是受气包似的,时时处处受人欺负你让我操心操到什么时候为止啊”
“小地包”非但没有感谢她,反而责备道:“我怎么和别人闹着玩儿,还非得征得你的同意吗你看你刚才那样子,简直像个疯婆子真给我丢人”
“小地包”悻悻而去。孙曼玲呆愣在原地。
方婉之走来,见孙曼玲脸上在流泪,诧异道:“怎么了,一班长”
孙曼玲委屈地说:“我弟骂我是疯婆子,还嫌我给他丢人”
方婉之故作严肃:“这还行连里能任命一个疯婆子当女一班班长吗这不仅是对你一个人的侮辱,也是对所有女知青的侮辱,还是对连党支部的间接侮辱我建议连里明天开他的全连批判大会,好好给你出气”
孙曼玲被她唬住了,赶紧说:“排长,那还是原谅我弟一次吧。”
方婉之“扑哧”一声笑了。孙曼玲这才明白方婉之在跟她开玩笑,也破涕为笑了。
食堂里,男女知青分两个窗口打饭。
“小地包”用筷子敲饭盒,唱:
两个馒头,两个馒头,叫一声掌柜的你听见了没有哎欧欧欧
女知青们笑起来。一名女知青对孙曼玲悄语:“班长,你看你弟也挺能耍活宝的”
孙曼玲极为欣赏地看着弟弟,有点骄傲地说道:“他那可不是耍活宝,他那是乐观活泼。其实我弟可有幽默感了”
“小地包”一发现姐姐在以那么一种小母亲喜欢孩子般的目光看自己,顿时大为索然。将身子一转,翻着白眼,悄悄祷告般地:“我这可是什么命啊”
男知青们一律用筷子串着馒头,每人买到的都是绿色的馒头。
王凯瞅着手里的馒头自言自语:“生平第一次吃自己割下的麦子,磨成的面粉,做成的馒头,却想不到是这颜色的”
沈力安慰道:“就当绿豆糕吃吧。”
杨一凡皱着眉,嚼着馒头:“绿豆糕也不酸啊。”
“那就当成是绿豆酸糕。”
食堂安静了,只剩赵天亮一个人了,他还没买饭,而是站在黑板前,在看黑板报,其上内容是关于张敢峰舍生救战友的事迹。
男一班知青宿舍里。大家都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吃着、喝着。“小黄浦”却背对大家,将饭盒放在窗台上,悄没声地吃。他偷偷从被子里取出阔口瓶,往饭盒盖上倒了些什么,又将瓶子塞入被子里。
杨一凡眼尖,把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哎,有人吃独食哎。”
“小黄浦”心虚地:“说我呢吧我可什么好吃的也没独享,只不过往饭盒盖上倒了点儿盐,这汤太淡嘛”
趁他转身说话之际,王凯溜过来,将他的饭盒盖拿走了。
“我饭盒盖呢我饭盒盖呢”“小黄浦”一转头,见几个人在争抢着用馒头蘸他饭盒盖上的“盐”,他急了,“哎,你们干什么呀”说着,夺饭盒盖。
“我们也嫌汤太淡嘛”
“上海带来的盐不也是盐嘛,一点儿盐面儿你也舍不得贡献啊”
“这小子,真抠门儿”
“小黄浦”看着一点儿“盐”也不剩的饭盒盖,损失巨大地嚷嚷着:“强盗,真是一伙强盗”又将手伸入被中,这次却没摸出瓶子来。这一急非同小可,将被子掀开了,瓶子不知哪儿去了。
“小黄浦”急得冲齐勇嚷嚷:“班长,你管不管他们了他们把我半瓶子”他张口结舌,不知再往下怎么说。
“小地包”接口道:“半瓶子盐这儿呢。”说着,扬了扬手里的“盐”瓶。
齐勇看了一眼“盐”瓶:“你想齁死呀”
“班长,你也尝尝嘛,这上海的盐就是特别”“小地包”不管齐勇愿意不愿意,往齐勇的饭盒盖上倒了许多。
齐勇被“小地包”那一声“班长”叫得一愣,用舌尖舔了一下,连道:“好东西好东西”接着用馒头蘸了,大口大口地吃。其他知青一拥而上夺瓶子。
“小黄浦”急得直跺脚:“我抗议我强烈抗议你们这种强盗行为”
赵天亮一直坐在一个炕洞那儿烤自己的两个馒头,仿佛是聋子、瞎子,因而对周围的争夺吵闹不可能有反应似的。他站起来,一手馒头,一手饭盒,出入无人之境似的走了。他以为没有人注意他,可是他的举动却全被齐勇看在眼里。
赵天亮坐在马棚的麦草上是他和张靖严睡过的那一片麦草,面前几块砖上摆着他的饭盒。他安安静静地吃着,旁边的马们也在安安静静地吃料。
饲养员老耿头一边拌料,一边劝道:“小赵啊,你长住这儿可不行。那会儿你们宿舍的一铺炕被麦子占了,你住这儿是没法子。现在你还不回宿舍去住,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嘛”
赵天亮咽下一口馒头说:“大爷,我只不过是喜欢静。”
“喜欢静你当班长那时候怎么不这么喜欢静你说你对处分你没什么意见,可你住在这儿不回宿舍去,你班里人会怎么看你你班长心里会怎么想排长和连里知道了那也肯定又要批评你呀。再说,天快冷了,不睡火炕会生病的”
赵天亮不再说什么,默默起身刷饭盒,一转身,见齐勇不知何时站在身后。
齐勇问:“吃完了”
赵天亮没理他,走向那片麦草。齐勇抢前一步,将他的被子褥子一卷,夹起。
赵天亮冷冷地说:“你放下”
齐勇反问:“如果你还是班长,我还是你班里的战士,你会允许我一直住在这儿吗”
赵天亮无言以对。齐勇拔腿便走。
老耿头:“还愣着干什么你班长说的明明在理嘛,有台阶就得下呀”
赵天亮住回了宿舍,齐勇让他睡在自己旁边。两人都睡得挺别扭。天亮时分,齐勇早早地起了床,其他的人还都躺着。
外边传来孙曼玲的叫声:“孙敬文,小弟”
“小地包”跟大伙说:“就说我不在”
王凯喊:“别叫了,孙敬文不在”
“那替我告诉他,让他把脏衣服、脏袜子,还有该换的被单、褥单、枕巾什么的归拢在一块,我过会儿来取,好替他洗”
“小地包”一听,立刻翻身起来叫道:“姐,我在这就给你送出来”说完就动手撤褥单、拆被面。
傅正:“谁替他说不在来着被实用主义者出卖了吧”
沈力酸溜溜地:“王八蛋才有这么好一个姐”
还有知青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表示不满:“睡够了的出去,还有没睡够的呢”
二班长走进来,捅捅赵天亮,小声说:“有人在河边等你,让你去见他。”
赵天亮疑惑地:“谁”
“你们班长。我在河边碰到他,他让我来告诉你。”
赵天亮揉揉眼睛,有些犹豫。
二班长:“我把话可捎到了。去不去,在你自己了啊”
“去。”
赵天亮在河边找到了齐勇,不远处有女知青们东一句西一句的唱歌声、笑声。
“离她们远点儿。”齐勇说罢,径自往前走。赵天亮犹豫一下,相跟着。二人来到一处地方,除了流水声、鸟叫声,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了。赵天亮在离齐勇几步远处,毫不示弱地瞪着齐勇。
“你那么瞪着我干什么”
“开始吧。”
齐勇问:“开的什么始”
“你不是一心想要教训我吗”
“你这是想和我打架的意思。”
“我这是再一次告诉你,我不怕你。既然非打一架不可,晚打不如早打。”
“好小子,扇我的火儿”齐勇逼向赵天亮,赵天亮首先出拳,却上了齐勇的圈套,被齐勇顺势摔在地上。赵天亮爬起来,扑向齐勇,又被摔倒。如是三次。赵天亮咬着牙,将衣服往下一脱。
齐勇看着他,冷冷地说:“你够了我找你来,不是和你打架的”
赵天亮吼道:“我就是不服你”
“不服你也给我坐下”齐勇首先在沙滩上坐下。
赵天亮犹豫一下,捡起上衣,往肩上一搭,与齐勇保持距离地坐下。灌木丛后,孙曼玲的身影一现,又迅速隐蔽起来。
齐勇问:“知道我为什么对小地包那么凶吗”
“他告诉我了。”
齐勇不由得扭头看他:“你告诉别人没有”
“他要求我别告诉别人,包括他姐姐。”
“那么,正是他说的那样。我们两家,是结下了仇的两家。我弟弟,由于他哥哥而死。他哥哥,因而被判了刑。我一看到他,就想念我弟弟,就恨他。即使看到他姐姐,也气不打一处来自从他们姐弟俩来到七连,我还想要调走过呢”
赵天亮打断他:“为什么,你也告诉我这些”
“因为张靖严告诉了我你擅自离开连队的原因我和靖严是发小的朋友发小你懂吗就是从光着腚的时候就一起玩儿,一起长大的朋友。他那么喜欢你,那我拿你怎么办我也要告诉你,我才不稀罕当什么班长”
“我也不在乎。”
“错大错特错两年以后,对你的处分解除了,你还是得当一班长还要争取当排长凝聚知青的人,那当然得由知青中正直的、义气的、有同情心的,敢替知青说话的人来担当这也是张靖严让我转告你的话所以,你他妈别受了一次处分,就从此把自己看低了”
二人片刻的沉默后,赵天亮小声问:“那,你呢”
齐勇站起,看着赵天亮说:“我的心在马号。我太喜欢马了,超过别的知青喜欢开拖拉机我的愿望是,有一天能接老耿头的班,做咱们七连的弼马温,将咱们七连的马,都养得腰肥体壮,生下许多小马驹儿”
齐勇一说完,起身便走。
灌木丛后,孙曼玲坐在地上,呆了。
女一班宿舍的房子虽然歪歪斜斜的,墙泥也剥落了,但窗子却擦得明亮;上海女知青薛艳和谢菲正在擦她俩的铺位所临的那两扇窗。
一个敞开的窗口的窗台上,摆着插在罐头瓶里的野花主要是北大荒的秋季特有的野百合花,红得像火;配以其他蓝、黄、白色的野花,看上去烂漫绚丽。周萍在面对窗口的地方写信。她坐着宿舍里那个木墩,将炕面当桌面。炕席和几页信纸之间,垫着一块从纸箱上剪下的纸板。
亲爱的爸爸妈妈:
你们好吗
女儿萍萍在北大荒给你们写信。现在,女儿终于可以幸福地告诉你们,我已经是一名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的战士了爸爸妈妈,从现在起,你们可以骄傲地告诉别人,你们的女儿,她可不是一般的下乡知青,是兵团战士了。而且是边境团的兵团战士冬季以后,要发给我们棉军装,还要发给我们枪的。这意味着,我们这一个家庭里,终于有一个人在政治上被信任了。这是我内心里最大的喜悦女儿千里迢迢,不顾一切,死缠烂磨地跟着兵团的人们,现在看来是多么的值得啊
爸爸妈妈,你们千万不要因为离开了我们在上海那个舒适的家而难过,更不要因为被遣送到了乡下而沮丧。上海有许多人家三代同堂挤在小小的房子里,我们一家三口住那么大的房子是可耻的。我们兵团战士有工资,以后,我每月至少可以寄给你们二十几元钱。比起姐姐来,我从小受到了爸爸妈妈更多的疼爱。现在,是你们的萍萍报答父母恩的时候了
周萍抬起了头,她满脸幸福的表情,仿佛沉浸在美好的爱情中。
薛艳咳了一声,向谢菲示意,让谢菲注意周萍。周萍朝她俩转过脸去。薛艳用上海话问:“周萍,在写情书吧”
周萍:“才不是呢,我在给爸爸妈妈写信。”
谢菲:“给爸爸妈妈写信,样子那么幸福”
周萍拿着信纸起身,走到她俩那儿,隔炕抻着信纸给她俩看:“看是不是给爸妈写的信”
薛艳谢菲对视一眼,都笑了。
谢菲把周萍拿着信的手推回去:“跟你开玩笑嘛,这么认真劲儿的”
薛艳有所触动地说:“擦完窗,我也要给爸爸妈妈写信”
孙曼玲突然从外面冲了进来,跑到自己的铺位那儿,双手反抱头,脸朝下趴在褥子上。周萍等三人吃惊地看着她。
周萍不由得走到孙曼玲的铺位那儿,小声问:“班长,你怎么了”
孙曼玲猛一翻身,大瞪双眼仰躺着。忽然,又猛地坐起来,大瞪双眼看她们三人。
谢菲小心翼翼地问:“班长,你弟把你气成这样”
薛艳也劝:“班长,要我说,你当姐也当得太周到、太操心了。其实你不必”
孙曼玲以手势制止她说下去:“你们凭良心说,我对你们怎么样”
谢菲赶紧表白:“班长,我们三名上海女知青都在这儿了,我们可从来没在背后议论你对我们不好。”
薛艳也说:“就是我们来之前就听说,哈尔滨知青对我们上海知青印象很不好,挺排斥我们的。所以你当了班长以后,我们确实都担心你对我们也那样。但你没那样,对班里的哈尔滨知青、北京知青和我们三个上海知青,一碗水端平。甚至对我们的关心还更多一些”
周萍和谢菲点头。
孙曼玲的目光落到周萍手中的信纸上:“写信”
周萍:“是给爸爸妈妈写的,不信你看”
“我可没权力看别人的信。”孙曼玲苦笑着站了起来,自感欣慰地:“能听到你们三名上海女知青当面对我说,我这个班长当得还行,我心里太满足了。”看着周萍又说,“我弟要不是那样一个永远也长不大似的弟弟,是你这么一个性格温良的妹妹,那多好”
她深深地拥抱周萍、薛艳和谢菲。
她们被拥抱得莫名其妙。孙曼玲动情地解释道:“我不能当你们的班长了,我要申请调到别的连队去。我弟弟也必须和我一块儿调离七连。”
听她这样说,三名女知青不安了:
“班长,谁惹你生这么大气啊”
“班长,你是个大度的人,别为一点儿小事治气嘛”
“班长,求求你别调走,我们舍不得你”
孙曼玲摇摇头:“不是小事。换了别人是我,那也只有调走。你们三个,以后可要互相关心啊尤其你们两个,要爱护周萍。谁要是拿她的家庭问题说事儿,欺负她,你们要敢于挺身而出如果你们能这样我我就放心了”
孙曼玲哽咽着说完最后一句话,噙泪冲出了宿舍。
周萍三人一时你看我,我看她。薛艳一屁股坐在炕沿,忧虑地说:“要是吴敏当了班长,那我可就惨了”
几名男知青在篮球场地上锄草。“小地包”和王凯、沈力拉着碾子碾压场地。
“敬文小弟你过来一下”“小地包”闻声看去,见姐姐站在不远处。
“小地包”甩了绳套,不情愿地走向姐姐。
他走到姐姐跟前,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地说:“该洗的已经全都给你了,又有什么指示”
孙曼玲拉着他:“跟姐到别处说去。”
“小地包”回头朝篮球场地那儿看一眼,见王凯们都停止了干活,站在一起交头接耳地看着他们姐弟俩。
“小地包”:“哪儿也不去,你有什么指示就在这儿下达吧,他们听不到。”
“别犯拧啊,跟我走。”孙曼玲将“小地包”拽到了僻静处才松手。
“小地包”揉着手腕,无奈又振振有词地:“姐,有一点你好像一直没明白过来,我也是最近才替你想明白你的问题出在哪儿。”
“我有什么问题”
“小地包”:“姐你认真听我说啊,你一直没搞明白这么一点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和你一样,是兵团战士了。你呢,只不过比我大一岁。你不是爸,不是妈,只不过是我个姐。你替我洗衣服什么的,那完全是你应该做的。但你不能”
孙曼玲打断他:“别说了在北大荒,我就是爸我就是妈现在你听我说,咱俩必须调离七连调到离七连越远的连队越好”
“小地包”愣住了。
“你听明白没有啊”
“小地包”摇头。
孙曼玲一反常态地说:“你摇什么头你不是刚一来就闹着要调走的吗”
“小地包”反问:“那会儿你不是不想调走的吗”
“那会儿是那会儿,现在是现在,现在我改变想法了”
“我也改变了。”
“我不管你改变没改变我调走,你也得调走我到哪儿,你也得跟我到哪儿走,跟我去连部”孙曼玲又上前拽“小地包”。
“小地包”一甩胳膊:“跟你去连部干什么啊”
“你说干什么啊找指导员、找连长跟他们声明,我们坚决要求调走”
“我不是已经跟你声明了吗我改变想法了不想调走了”
“你就愿意和齐勇一个连队啊”话一出口,她立刻后悔了。
“小地包”低声地:“姐,你知道了”
“你早知道了”
“我在哈尔滨见过他,我一到连队,他一眼就认出了我”
“可是你却一直让姐蒙在鼓里你还当我是你姐吗”孙曼玲又着急又伤心,一时失控,哭了起来。
“小地包”轻轻地拍了拍姐姐的背:“姐,现在我已经喜欢上七连了我和七连的知青、七连的老战士都熟了再让我陪你调到别的连队去,那一切一切,不是又都陌生了嘛七连不光是他齐勇的七连,也是我孙敬文的七连更是你孙曼玲的七连因为你孙曼玲不仅仅是一般的七连战士,还是女排第一班班长”
孙曼玲静了一下,哭得反而更伤心了:“你居然不叫我姐了,开始叫我的名了小弟,不管你怎么说,你也非得跟我去连部不可不是你陪我调到别的连去,是我陪你调到别的连去跟他齐勇在一个连队太不安全了哪一天他如果又犯混,姐不在场,他对你下起毒手来怎么办今天我就代表父亲、代表母亲我的话你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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