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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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但也请你相信我赵鹏程的为人,我赵鹏程说出去的话,就是拨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现在时间不早了,大家赶快用膳吧,等会我还要同施老一道到县城去转转呢”
吃过早餐,根据赵鹏程的意见,大家一起来到镇党委会客室商量下一步安排。他的意思是希望我们能陪他和施老一起到县城去转转。我刚想征求林主任和困难的意见,不料就在这时,我的“大哥大”八十年代的手机。形同小砖头,价格十分昂贵,使用者不是很多,因此便成为身份的象征,想必“大哥大”的名称便由此而来吧。我们的“大哥大”都是单位配置的响了,是谢书记打来的。由于信号不灵,也因不愿让大家都听到我们通话的内容,所以我走出了会客室,到外面接电话。他在电话中,首先问到他走后困难是否又生出什么鬼点子给我们添麻烦了我便将困难为罗老汉鸣不平的事告诉他。他听罢,沉默了片刻,然后才说道:“这浑小子既然说他要帮罗老汉打官司,恐怕不是说说而已。这样吧,如果新丰县的同志对罗家父女的冤情确实态度暧昧,就说明他们很可能如困难所言,有一定的牵连。让困难先在下面摸摸情况倒是个办法。如果情况属实,再让地区公检法部门介入。这样吧,如果困难执意留下来,你或是林主任一定要有一个人留下,协助他把真实情况摸清楚,同时也好经常对他高敲打敲打,不能由着他的性子乱来。”
接着,我又将让老是中共地下党员这件事情告诉了他。他一听,立即惊叫了起来:“好哇,这是一个出人意料的好消息若真是如此,我会让地委组织部也派人同新丰县组织部的人一道到江西去一趟,争取把情况落实下来,然后尽快恢复他的党籍。到一定的时侯,我还会要求报社和电视台对他进行采访”
我问:“你打电话来还有别的事吗”
他说:“昨晚我同省委古书记谈得很晚,主题是如何培养年青干部问题。在闲聊时,他问及我的几个子女的情况,我告诉他,其他子女尽管都是国家干部,但政绩平平,无太大发展前途,唯有小儿子谢困难很有个性,思维也很敏捷,也具有一定的理论水平,而且对老百姓有一种天然的感情,我还将让老和施老对他的评价讲了讲,他听后非常感兴趣,要我举贤不避亲,说既然困难是个人才,就应该大胆地加以培养和使用。不过,他话是这么说,但我毕竟是地委书记,也不能不避嫌,看来,对困难的培养和使用,只有等到我离开临江后,由其他同志考虑了”
我一听,忙问道:“你是不是要上调”
他说:“这种事,你还是少打听为好。”
我说:“下面早就在传说你要上调,你还保什么密嘛”
谢书记没有正面回答,也没有否认。我当然不好继续追问了。
谢书记又说:“古书记听了我向他介绍让老的情况后,非常感兴趣,很想同他见上一面。所以,你立即同让老、施老和老林商量一下,今天就带让老祖孙赶回来。最好也让施老一道回来。如果赵鹏程实在想留施老,而施老也愿意留,让施老先在新丰考察一下也好,但你们就不要陪了,赵鹏程是不会亏待他的。呵,还忘记告诉你一件事,就是地委突然接到省里的通知,全省武术运动会根据各地县的意见,决定延期举行,具体时间未定。我看这是一件好事。这样我们就有充足时间准备了好,等你们回来之后再具体研究。就这样吧,我挂电话了”
我们这些长期在地方各级党政机关摸爬滚打的中层干部,大多形成一种称之为经验也好,说是臭毛病也好的习惯,这就是对领导人的讲话或指示,总要在脑子先用筛子筛三筛,用滤子滤三滤,从中体察领导人的真实意图,特别是对涉及到自己的部分,更是要从中品味出酸甜苦辣来,哪些属公、哪些属私,哪些是可以摆到桌面上的,哪些属暗示。等到一一弄清楚后,才予以正式答复。很多人都将这种习惯称之为“领会”,实则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的经验之谈,说直一点就是“滑头”。当然,我亦莫能其外。接完电话后,我又将他的来话的内容回忆了一番,过滤了一遍。虽然谢书记的来电内容不少,有些是指示,如立即带让老回临江,因为省委书记想见他一面等;有的则是消息的透露,如省里的武术运动会推迟举行,他有可能上调等。但是,若细细体味,就不难从他喜悦的声音中,听出他对小儿子谢困难的关爱和希望,特别是对他的前程的关注和安排。他之所以向省委书记谈及让老对困难的评价,并要我们带让老见省委书记,除了省委书记本人对让老的传奇经历和高深的武功感兴趣外,恐怕还是他想借让老之口直接在省委领导面前为谢困难美言几句吧他在电话中之所以说对困难的培养和使用,只有等他离开临江后,“由其他同志考虑了”这样的话,是不是也在暗示我,要在困难的培养上多下些力气同时,他听到困难要留下为罗老汉父女打抱不平的事情后,明知困难的个性,为何还同意让他介入这件事而且还要我或者林主任留下来陪他我想,他之所以这样做,很可能是想让儿子真的能干出点什么名堂来,以证明儿子确实不是一般的人,从而更好向省委书记证明自己所言不谬。其实,不需要他叮嘱和暗示,我对困难的为人和才能的欣赏以及在他身上所花费的精力和心血并不比他逊色多少。不过,他既然来了电话,不管是暗示或是提醒,作为下级和朋友,我都应该当成重要任务来执行,对有些暂时不能执行的,也要牢记心中,等待时机再说。
经过这样一番思考,我知道自己该怎样做了。于是,我回到了镇委会客室。
当我回到会客室后,众人都将目光转向了我。赵鹏程问道:“是谢书记的电话吧”
我点了点头,对在场的人扫了一眼,然后说道:“刚才接到谢书记的电话,说是省委古书记希望见见让老和施老,要我们研究一下,看是否能立即赶回临江”
赵鹏程一听,急了。他说:“我看这样吧,让老先同你们回去,施老还是再呆一两天吧,他不是想到新丰投资吗既然来了,总得先看看我们新丰的投资环境”
我打断他的话,说道:“这要看施老本人的意见。”
施老说:“既然赵书记这么有诚意,我就再在新丰呆上一两天吧,我确实想到新丰看看。而且我同你们的省委书记没有任何交往,他主要是想见见我的师父让老前辈”
我说:“那就这样吧,我们尊重施老的意见。赵书记,我们就把施老托付给你了。谢书记叫我转告你,一定要照顾好施老”
赵鹏程接话道:“你叫谢书记放心,施老可是我们请都请不来的财神菩萨,怎么会亏待他老人家”
我又对谢困难问道:“困难,你是陪施老还是跟我们回临江”
谢困难表示要留下来。他说:“我留下来,不是陪我师父考察投资环境,而是要到罗老汉村里去将他女儿受辱的事作一番调查,免得别人说我不了解情况乱掺和。”
让明理一听,立即反对,他说:“这件事情我们会派人调查的,你人生地不熟的,怎么调查”
陈安平县长也说:“是呀,这件事发生在接驾渡镇,自然应该由当地调查处理。再说,你是文化教育体育局的干部,既非本地人,又无组织介绍信,从组织原则来说,你这种作法也是不对的,说得严重一点是搞非组织活动。你信不过接驾渡的同志,难道连我们也信不过赵书记不是已经表了态,县里会派人调查处理么”
谢困难仍坚持要留下来。他说:“人家罗老汉是冲着我是谢东山书记的秘书的身份才来找我的。而这种秘书身份是谢书记和你们在座的每个人都知道的。人家既然来找过我,我总得对人家有个交待吧就算我是个平头百姓,知情权总该有吧下去把情况了解清楚,有什么不好你们为什么这样怕我下去了解情况呢”
我忙走到赵鹏程身边,将谢书记的意思告诉他。他听了之后,便对陈县长和让明理说道:“既然小谢同志有这种热情,就让他下去了解一下吧这对我们工作也有好处。”
让老插话道:“我同意赵书记的意见。困难是一个很有头脑的年轻人,他不会乱来的。而且,这件事已经成为拖得太久了,在群众中的影响极坏,如果长此拖下去,真的可能闹出大事,如果激起民变,对安定团结的局面将会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失和恶劣影响。”他说罢,过来同我耳语了几句,又接着说道,“如果你们担心他情况不熟,我就让我的孙子明山给他当响导。”
我接过让老的话说道:“我这次下来,除了请让老出山外,也是想同林主任就下面学校的危房作点调查研究。既然谢困难同志想先留下为就罗老汉父女的冤情讨个说法,那我就先留下来,陪陪他。”
本来,谢困难是想当天就赶到接驾渡镇中学和殷家埠的,但是在陈安平的苦苦相劝下,我们还是陪施老和赵鹏程等人到新丰县城去了,后又在县卫生局长和县计委的同志的带领下,到其他几个乡镇转了一天。开始,谢困难是不愿意去的,而是坚持要到镇中学和殷家埠去。只是在我的劝说下才勉强去的。当时,谢困难对我说:“我总觉得陈安平同这件事有牵连,他们之所以非要我们陪他们到县城,肯定是别有用心。”
当时,我还以为他是神经过敏,我对他说道:“你别把问题想得过分复杂,就耽搁一天时间,他们就是要搞鬼,又能搞出什么名堂来”
他笑了,说道:“那好吧,反正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不信明天再看”
不想,果然被他言中当我们于第二天赶到镇中时,情况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接驾渡中学是亲新丰县的三所重点中学之一,原来校名就叫新丰县第三中学。几年前我曾来此处理过学生食物中毒事件,在学校住过一个星期。由于接驾渡镇位处湘皖鄂赣交通枢纽之地,历史悠久,文化发达,所以该校建校时间很长。原来不叫三中,而是叫阜阳书院。直至解放,阜阳书院犹存,不过只剩下几间用作讲堂的平房和一座“文昌阁”。六十年代初,这座“文昌阁”和讲堂,被定为省级物保护单位,省、地、县只好各自拿出资金重建教学楼和校舍。经过二十几年的风风雨雨,教学楼和校舍不但陈旧而且很难满足教学需要,所以县政府和镇政府便打报告要求省、地拨款维修和扩建。镇中的吕校长为了送报告、工程设计资料和请设计师,经常往地区和省里跑,所以同我们局里的许多人都比较熟。经过争取,省里和地区终于立项了。虽然省里的拨款尚未最后确定,但地区财政则已经批复在原来二十万元的基础上再增拨50万元。这个数目在二十世纪中期,已是相当可观的了。大前天晚上,当我将这个消息告诉陈安平和让明理时,他们几乎高兴得要跳了起来。当我现在站在学校大门前,望着里面的教学楼和教室,发现较几年前更显得破旧,看来确实该赶紧动工了,不然真的可能闹出人命来。然而,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当我们出现在校门口时,不但不见有人出来迎接,反而显得死气沉沉,除了一个守大门的老门卫外,已空无一人。直到这时,我还没有意识到这是有人事先做了安排,对我们唱“空城计”。正当我准备上前询问守大门的门卫时,让明山对我说:“现在虽然是暑假,但学校为了抓升学率,每个假期都要办补课班、培优班什么的,一般是不会没有人的,更不可能象现在这样连一个人影子也没有,一定是有人在给我们演空城计。”
谢困难看了我一眼,对我说道:“局长大人,这该不是我的神经过敏吧”
我当然无言以对。为了弄清情况,我只好亮出自己的身份,对守门的老头讲:“我是地区文教体育局局长白水田,找你们的校长有重要事情。你能告诉我你们校长到哪里去了吗”
不想老头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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