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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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床的时刻,她的大胆、精明和果断便无影无踪了,只剩下一颗紧张跳动的心。
宋一坤脱去外衣上床,他掀起被子,轻轻解开夏英杰的睡衣,在幽暗的灯光下静静地欣赏她:美丽如玉的面孔,温柔迷人的眼睛,黑亮浓密的长发,丰满雪白的rx房,修长健美的双腿,白嫩细腻的肌肤。
夏英杰的心“怦怦”地跳着,感到口渴,感到呼吸困难。她的眼睛在幽暗的灯光下像一对明珠,注满了柔情和诱惑。
宋一坤屏住呼吸已经很久了,直到极限时他才压抑地做了一个颤抖的深呼吸,克制地说:“你伤还没好。”
夏英杰迟疑了一下,忽然从床上站起来,忘情地跳到宋一坤身上,双腿盘住他的腰,双手将他的头紧紧地抱在怀里,急促地喘息、低语:“我爱你,我要你”
宋一坤一只手紧紧地搂着她,另一只手脱掉她的睡衣扔到地上,托住rx房,将脸贴了上去,吻着吻着,突然将她放倒在床上,双手棒起她的脸吻了一下她那温暖湿润的唇,轻声说:
“小姐,这可是你自己撞到狼嘴里的。”
夏英杰微微一笑,说:“傻瓜,谁是狼还不知道呢。我这个女人可是很贪心的。”
宋一坤说:“第一次见到你,知道我想什么”
夏英杰摇摇头。
宋一坤说了两个字:“上床。”
夏英杰搂着他的腰亲呢地说:“伪君子”
于是,宋一坤风暴般向她席卷而来。
风暴平息之后,夏英杰伏在宋一坤身上,幸福地哺哺道:
“做女人,真好。我喜欢你疯狂的样子,那才是属于我的那个你。”
宋一坤还在微微喘气,身体动了一下说:“我去点支烟。”
“别动,”夏英杰接住他说,“我去给你点。”
她下床点燃一支烟放在他嘴里,将烟灰缸摆在床头柜上,然后偎在他身边静静地看着他。
宋一坤被看得难为情了,伸手要拿内衣。夏英杰温柔地说:
“不许穿,我要这样看着你,你是我的。”
宋一坤赤裸着身子坚持让夏英杰看了一会儿,然后将她搂在身边,拉过被子盖上,嘴角泛着一丝淡淡的微笑,若有所思地问:“小姐,你扎身上的那一刀是突发性的还是早有预谋”
“你说呢”夏英杰反问。
宋一坤说:“意图在于造成一种必然的态势。”
夏英杰得意地说:“其实你一开始就知道,但识破了又当如何你还是得乖乖地就范。我这叫对症下药,你没有选择。”
“但是太冒险了。”宋一坤吐了一口烟说,“万一这一刀扎得不是地方,我们现在还能在一起吗”
“此言差矣。”夏英杰自信地说,“我是外科医生的女儿。傻瓜。”
“臭丫头。”宋一坤也笑了。
夏英杰仰起脸调皮地朝他笑一笑,又依偎在他胸膛上说: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什么都不重要了。”
“活命总是第一需要。”宋一坤往烟缸里弹了弹烟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感慨地说:
“这个世界不要说活命了,就是从地上拔根草,也得凭点实力。”
经过几天的焦急等待,电脑和书籍终于运抵海口。
夏英杰把大纲打印出来反复阅读,研究。这个四万余字的大纲经过宋一坤一再强调,其重要和神秘已经在她大脑里扎根了,而阅读之后她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题材十分新颖的精心构思,很有创作价值,主要体现在四个方面
主题:
描写生存竟争的残酷,描写人的良心本能与求生本能的冲突。通过铁幕人物高智商、大手笔的思路以及富于投机冒险的决策,揭示我国在新旧体制过渡时期中央与地方之间、政策与法规之间存在的问题,说明改革的必然性。
题材:
高层涉外黑幕交易、跨国骗局以及个别华人闯荡欧洲的血泪生涯。
利用在国内颇有影响的知名企业搞假合资集团企业,政策性侵吞国有资产,将巨额非法款项打入国外清洗,回流,使其合法化。本有杀头之罪,却成了时代骄子和爱国志士。
特点:
大背景、高智商、强对抗、快节奏。
悬念迭起,紧张激烈。
红尘夺路,铁血人生。
提要:
某青年在意大利破产跳楼自杀,给正在奥地利留学的妹妹留下一大笔债务。其妹身陷绝境,悲痛之中按遗书所示,从罗马到中国求主人公出山收拾残局。
主人公与死者原有情仇,局势又万分险峻,一旦接受委托很可能自身也会被连累陷人绝境。主人公认为: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要搞到一大笔钱按期还债,就是组织抢银行也来不及。然而又不能见死不救。主人公几经考虑,决定出征罗马,赌命。
精心策划的劳务输出骗局,将六十名华侨眷属移民西欧,十名真正劳务人员因滞东欧处境悲惨。骗局中,有罗马的真公司,有布达佩斯的假合同,有来自北京的真批文,有来自地方政府的假户口。
假合资的“贝林格华业总公司”资产超过亿元。几百万美元流出国土,上千万美元的外方控股权。“奔驰600”招摇过市,冒险家于上流社会出尽风头。
小说的结尾自然正义战胜了邪恶。
这天凌晨,宋一坤醒来后发现更英杰不在身边。他披件衣服推开书房的门,灯还亮着,夏英杰仍在研究大纲。
“你一夜没睡”他有些生气。
“以前经常这样赶稿子,习惯了。”夏英杰放下钢笔说,“这个故事很有新意,我想尽快找到感觉,进入状态。我拟了一个谈话提要,有些想法得和你谈谈。”
“现在吗”
“如果你不想睡了,当然早点谈更好。”夏英杰站起来挽住他的胳膊说,“快上床去,别着凉了。”说着,她顺手拿起那张谈话提要,关掉灯。
她把宋一坤推进被窝,自己在床沿坐下,微笑着说:“你清醒一下脑子,认真回答我几个问题,待会儿我给你摊煎饼。”
宋一坤最爱吃煎饼,高兴地说:“那就快问吧。”
夏英杰看了一眼提要,说:“我想知道那些故事你是怎么想出来的,这很重要,不然我心里没底。”
宋一坤犹豫了一下,然后坐起来披上衣服解释道:“我先从主要方面回答。叶红军去奥地利后一直靠打工维持生活,也做过几次买空卖空的生意,都没成功,于是他来找我,我就试着给他出了几个馊主意。”
“组织移民和假合资,他都采用了”夏英杰关注地问。
“如果采用,就不会写进大纲里了。”宋一坤说,“除此之外,大纲里也吸收了一些道听途说的事情和报刊上的一些案例,再加上我的推理和想象,在脑子里炒一炒就半熟了。”
“幸亏你没出国。”夏英杰摇摇头,又问,“你为这本书准备了一万元启动费,我想知道,这本书能不能挣一万元你我都清楚,现在出书大部分都是自费、赔钱,所以文人才改行,方子云就是例子。”
“怎么解释这个问题呢”宋一坤想了想,说,“好像有一部电影,学生指着河边铺天盖地的水鸟问老师,这么多水鸟聚在一起,它们吃什么。老师回答说,既然它们聚在这里就一定有食物,这叫生态规律。就像现在文坛不景气,但书还是越出越多,这里面也有一个适者生存的问题。”
“你还是没有正面回答我。”夏英杰继续追问道,“你说过,这本书如果没有在全国范围内形成一点风波的可能性则没有意义。但是,现在是文学商品化的时代,启动出版、发行的费用、启动宣传机器的费用,都不是你的一万元可以包办的,你的一万元究竟能启动什么”
“我想,既然有文稿竞价拍卖这类活动,你的作品不妨也拿去试一试。”宋一坤不紧不慢地说,“这其中,复印费、看稿费、报名费、差旅费、食宿费、交际费、通讯费,哪一项都少不了用钱,而把这些归纳到一起就统称为启动费。”
“如果没有拍卖掉,赔了怎么办”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这并不能动摇你的决心,否则世上的人就不要做事情了。”宋一坤就此事下了定论。
“倒也是这个理。”夏英杰点点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提要,又问,“这部作品既然由我来写,我想知道我有多少发挥余地”
“不存在余地问题,你有全部主权。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提出一些参考意见。”宋一坤特别强调。
夏英杰心里有了底,于是说:“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想把这个大纲作为素材的一部分,在保留重要事件和原有风格的同时,按照我的写作习惯,从女性的角度重新构思部分情节。我认为原提纲力度有余,情感不足,如果补充一些女人味的成份,刚柔相济会更容易打动人,被更多层次的人接受。”
“我同意。”宋一坤说。
“原定人物的性格走向也需要调整。”夏英杰说,“比如有位经理挪用百万元将一个漂亮情妇养在国外,他们之间根本没有感情基础,如果考虑到情妇作为女人她的感情需要,她的孤独、寂寞和痛苦,那她就不可能安居乐业,而会产生叛逆心理,从而指导她的行为。我们写她得首先考虑到:她是个人。”
“我同意。”宋一坤又说了一句。
“最重要的是主人公的结局。”夏英杰微微有些激动地说,“法律是不会到国外救助一个孤女的,而主人公能做到,也因此犯下罪行,只是不为人所知。我认为他不应该是自我判处死刑,而是在意图赎罪的过程中暴露了自己,由法律判处他死刑,这样更具感染力,从而更能引起读者对生活和社会的深刻反思。”
“同意。”这次宋一坤只说了两个字。
夏英杰问,“你什么意思”
宋一坤笑笑:“我是说,你完全能胜任。”
“先别戴高帽。”夏英杰说,“对眼高手低我最有体会,实际写作可能达不到构思要求,所以你必须帮我。一个成功女人的后面必然站着一个强有力的男人。”
“那我就站着吧。”宋一坤说着就想起床。
“但是现在我需要你躺着。”夏英杰抱住他,又把他塞回被窝里,亲了一下说,“昨晚你看电视太久了,再睡一会儿,我做好饭来给你穿衣服。”
“早饭吃什么”他问。
“馒头、稀饭。”
宋一坤说:“你这么惯着我,以后有你的苦头吃。”
夏英杰笑着说,“我惯着你,就是要给别的女人制造障碍,她们有漂亮的脸蛋儿和高傲的举止,可不会调理好你的胃口,更不会把你当成宝贝来照顾,所以你还得回来。男人嘛,出门是条龙,回家就得做乖孩子。从今天起你就正式有爱称了,叫宝宝。”
说完又在他脸上重重地亲了一下,这才去厨房做饭。
平凡而具体的生活使夏英杰得以展示自己温柔、勤劳、善解人意的一面。她对洗衣、做饭和每一件细小的家务事都有着浓厚的兴趣,仿佛体内蕴藏着一股永不枯竭的精力热情。她知道,这一切都源于她对宋一坤的爱,只要能看着他,尤其看着他津津有味的吃相和孩子般的睡态,她就有一种满足感。她把女人那种与生俱来的母爱都倾注在他身上了,以至于他的每一个举手投足都能牵动她的心。
然而,她有时也会莫名其妙地伤感,太具体的幸福往往会显得有些不真实,她担心有朝一日会突然失去这一切,因为宋一坤根本不是安于平凡生活的人,暂时的平静说明不了什么,他终究要回到属于他的轨道上。
此刻她挽起袖子,系上围裙点火做饭,在烧水和热稀饭的同时,用来摊煎饼的鸡蛋面糊就已经调好了,她总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于最多的活儿。
正在摊煎饼,忽然听到书房里电话铃响了,她想:这么早,会是谁打来的
电话是江薇打来的,给她报了一个好消息。她放下电话接着做饭,然后端到客厅摆好,这才去卧室。
“宝宝,起床吃饭了。”夏英杰将衣服抱到床上,像哄孩子一样把他打发起来。
宋一坤边系扣子边说:“太酸了,牙受不了。要是让人听见多难为情。”
“没人听见。”她笑了笑,接着说,“牙膏给你挤好了,你得快一点,不然煎饼就凉了。刚才江薇来电话,说落户的事有眉目,南都饭店的总经理要求见一见本人,待会儿她来接我。”
宋一坤没说什么,刷过牙就去吃饭。
夏英杰匆匆吃了几口饭,然后就去化妆。就在这时,楼下响了两声汽车喇叭的长鸣,她知道是江薇来了,便把化妆品装进包里,到客厅对宋一坤说:“你慢慢吃,碗放厨房里我回来在再洗。现在快点吻别一下,这是规矩。”
宋一坤手上、嘴上全是油,正吃得津津有味,根本无暇顾及其它,草草地把脸凑过去被亲一下,又投身于煎饼里。
“小伙子,慢慢适应吧。”夏英杰戏言一句,下楼了。
江薇开着一辆微型采访车,见了夏英杰就问道:“你眼圈都快熬成熊猫了,是不是又熬夜了得注意身体。”
夏英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边继续化妆一边说:“我打算半个月把大纲整理出来。以前写新闻稿习惯了,猛一转弯有些不适应,所以总少不了吃苦头。这件事我得往前赶,不然时间不够用。”
“你觉得写书有出路吗”江薇关心地问。
“我也是这么问的。”夏英杰收起那截很短的眉笔,又从包里取出口红,边涂边说,“一坤属狗,我自然得嫁狗随狗了。他要说行,不行也行。这事我眼下还看不透。”
江薇点点头,说:“一个连女人都能一眼看透的男人,也不值得你夏小姐去监狱里挖掘了。我可把话说在前头,将来你成大气候了,别忘了拉姐妹一把。”
“我都讨饭到你门上了,你居然还挖苦我,居心何在”
“我可是当真的。”江薇说。
“得了,说正经的吧。”夏英杰收起口红,坐正身子,把包放在双腿上,认真地说:
“江薇,再帮我个忙行吗”
“有什么话直说嘛。”江薇嗔怪道。
夏英杰说:“情况你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难为情的,还是想出来工作。一坤给自己规定每个月六十元的烟钱,可他在监狱时都没断过万宝路。他不讲究吃穿,不爱喝酒,没事从不下馆子进歌厅,就这么点抽烟的嗜好,我一看见他抽那种廉价烟心里就难过。如果我能出去工作,除去买烟还能给他改善一下伙食。”
车遇到红灯停住了。江薇抚摸着方向盘说:“交通太不方便了,来回一趟将近两个小时。你要写作,要干家务,还要照顾他,如果再去工作,你身体怎么吃得消呢人又不是机器,两个人过日子得互相体谅。以你们目前的情况,我看他出去工作更合理一些。”
“不行,我不能再给自己增加心理负担。”夏英杰一口否定了江薇的建议,说:“在别人手下做事,少不了被支来唤去地看脸色,一坤是什么人我清楚,我宁可养虎冬眠,也不能损伤虎威。”绿灯亮了,江薇启动车子,说:“你太痴心了,可他明确表示过反对你工作,你的好心未必就有好结果。”
“所以才要你帮忙。”夏英杰说,“如果落户必须以工作为前提,他也只能认可。瞒着一坤并不难,问题是南都饭店给不给我机会,我条件不高,端盘子洗碗清理垃圾什么都能干。”
这时,江薇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从自己的包里摸出一张活期定额存款单递给夏英杰,说:“这钱我原打算以后还你,怕你们现在住着不踏实。既然你缺钱用,我就不必替你保管了。”
夏英杰接过一看,存款是七千元,存款单上是自己的名字。
她把存款单放回江薇的包里,说:
“江薇,你这样做与赶我们走没有区别。”
“你就不怕我心里不安”江薇说,“人这辈子谁没有几个朋友如果这种钱我也挣,我成什么人了时间长了不敢说,住个一年半载的我还管得起。我要出租房子不会等到现在。”
夏英杰说:“你还不了解一坤,他最怕欠人情。如果工作的事为难就不谈了,钱你还收着。”
江薇见夏英杰态度这么坚决,想了想说:“这钱你先用着,算我借给你的,总可以吧。”
“如果一坤需要借钱,恐怕轮不到我去借,而且也不会是小数目。我现在借钱他会怎么看我我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夏英杰微微有些急躁,接着说:
“你怎么不明白呢对一坤来说,我不是因为缺钱而去工作,而是落户必须以工作为先决条件,我是不得已而为之。让你帮忙,就是这边找工作,那边帮我撒谎。”
“这故事真让人感动。”江薇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她思考了片刻,说:“看来只能由着你了。我舍出面子,尽量给你争取一份好差事,万一不理想你也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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