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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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事理”
史部长见困难笑了,忙说:“好了,兄弟之间发生口角,算不得什么。以后你们兄弟要多增加了解,只有互相了解了,才不会发生误会。好了,既然误会解决了,那就谈谈正经事吧白局长、穆老师,困难现在回来了,他的下一步该如何走,我们都很想听听你们这两位大恩人的看法”
穆青杏说:“虽然困难讲他希望参加工作,但我认为,虽说文凭不一定能全面反映一个人的真实水平和能力,但现在社会上风行这个,中央提出的干部四化就有一条知识化,而文凭正是衡量知识化的硬件,各个单位用人也都对文凭非常重视,如果没有一个象样的文凭,对他今后的发展是很不利的。因此,我建议困难还是不要急于参加工作,而应该继续完成学业,争取将高中毕业证拿到手,以后再通过自学考试就不愁拿不到大学文凭”
穆青杏话音未落,谢困难突然站了起来,对穆青杏叫道:“穆老师,你先别说了,我让你看一样东西”
穆青杏刹住话音,不明所以地望着谢困难。只见他起身走进房间,不一会便提着一个手提包走了出来,然后对穆青杏大声说道:“穆老师,我已经有大学文凭了”
听了他的话,不但我和穆青杏感到吃惊,就是谢书记和史部长以及他的哥哥姐姐们也都感到吃惊。他已经有了大学文凭这怎么可能呢就在众人将信将疑的目光中,谢困难从手提包中取出了一本绛紫色的32开小本本,递给穆青杏,说道:“这就是本人的大专毕业证书”
众人听了他的话,无不感到惊讶,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什么大专毕业证书”
穆青杏立即接过他的毕业证,仔细看了起来。从她那惊诧的表情可以看出,谢困难的毕业证是真的,正是这一点让她大感意外。她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激动心情,将看过后的毕业证递给我,说道:“困难竟然已经是大学毕业生了,真让我感到不可思议你看看吧”
我接过毕业证,看到封面上的“宜春师范学院毕业证”几个烫金大字,心不由自主地为之一怔,看来他是真的拿到了大专毕业证书了我激动地翻开封面,只见扉页上赫然写着:“谢困难同学为我院19811984届中文系学生,经考试合格,准予毕业,特发此证。”这段文字的下面是该院院长巫贤敏的签名和院方印章。我看过之后,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兴奋地对谢困难称赞道:“困难,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想不到你到江西樟树的这几年,不但学习了武艺,而且学业上也有了这么大的进步,真是了不起呀”
毕业证在每个人的手里传递着,每个人都是既兴奋又感到难以置信。谢书记看过毕业证,冲困难笑道:“浑小子,这下可好了,再也不用担心你会成为我们谢家的白丁了”
史部长则笑脸如花,走上前去,搂着儿子的肩膀,说道:“你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跟着那个施老前辈走了,你知不知道我们该有多么担心呀既担心你的安全,又担心你会荒废学业。想不到你这个苕儿子还这么争气,不仅学到了武术,又完成了大学的学业”
不想就在大家异常兴奋的时侯,土改却给大家泼了一瓢冷水。他拿起困难的毕业证,看了一眼,不屑一顾地往面前的茶几上一丢:“这怎么可能呢你跟随那个江湖艺人出走时,既未带户口,又无任何身份证明,跟施老头子学学武术还勉强可以说得过去,但要考上大学却是万万不可能的。所以,我敢肯定,你的这个所谓的毕业证一定的假的。现在假冒伪劣的东西多的是,只要舍得花钱,办一个毕业证还不容易”
听了他的话,大家情不自禁地将目光投向困难。我以为谢困难听了他大哥打话,一定会暴跳如雷,不想他只是笑了笑,对土改讥讽道:“现在为什么假冒伪劣猖獗,就是因为有象你这样的当官者出于地方保护主义和政绩的需要而自觉或不自觉地为他们保驾护航。我虽然是你的弟弟,但还没有学会做假造假。至于我的毕业证是不是假的,现在通讯发达得很,交通也方便得很,只要你愿意屈尊跑一趟或者打个电话,查一下不就行了”
听了他的这番话,我不由感到吃惊,他所说的这些话,不仅很有说服力,而且还出现不少诸如“地方保护主义”和“政绩”这样的新名词。从这一点来看,他的文化水平和理论水平确实较之原来有所提高。但是,要打消人们的猜忌,必须用事实说话。所以,穆青杏对谢困难说道:“困难,我们是相信你绝对不会做有辱自己人格的事情,但是,为了让大家了解事情的真相,你还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大家说说吧”
听了穆青杏的话,谢书记也接过话茬说道:“你个浑小子,给穆老师和白局长留下一封信后就不辞而别。在外面将近三年时间,除了每年年关给家里来一封不到一百个字的所谓的信报平安外,便从不与家里联系,要不是施老前辈曾给我打过几次电话,谈到有关你的情况,并要我们相信他,绝不会让你走邪路,这样我们才放下心来,不然,我们肯定会派人出去寻找你这浑小子的尽管我们知道一些你在外的大概情况,但对你在外面的具体情况还是一抹黑。我们估计,你之所以不给我们写信,大概是想要给我们一个天大的惊喜吧那好呀,现在知道你拿到了宜春师范学院的毕业证书,也算是给了我们一个天大的惊喜。那你就照穆老师所说,将你在江西樟树镇跟施老前辈学武的情况跟大家讲了一讲,同时也将你是如何考上宜春师范学院并顺利毕业的情况说一说。我和穆老师一样,绝对相信你不会弄虚作假”
谢困难仿佛对他的大哥土改的气还未消似的,用一种怪异的目光朝土改看了一眼,说道:“大哥,你的警惕性高,为了你在打假时不至于象玻璃窗上的苍蝇那样乱碰乱撞,希望你对我所讲的一切作好记录”
土改听了困难的挖苦和挑衅,本想发火,但一看父亲的脸色,便不得不忍住满腔怒火,作出一付大度的样子,只是摇头一笑,说道:“别忘乎所以了,快讲你的吧”
于是,谢困难便谈起自已在樟树的练武习文的情况
谢困难跟随施老前辈和他的孙子施小明一同来到江西樟树镇,才知道施老前辈本名叫施信周,是樟树镇医药界有名的老字号“三剂堂”的传人。“三剂堂”不仅制药卖药,而且对外门诊。之所以叫“三剂堂”,据说是因为凡是在“三剂堂”看病的人,只需吃他们医师开的三剂药,就会药到病除。由于“三剂堂”奉行诚信为本、病人第一的宗旨,加之药材货真价实,医师医德高尚、医术高超,所以“三剂堂”不但在本地,就是在周围数县乃至南昌,也是名声远播。随着“三剂堂”的名声越来越大,“三剂堂”的分号也越建越多,几乎遍布江西各地。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末期,“三剂堂”变成了国营药厂,施信周虽然成为只拿定息的资方人士,已无任何实际权力,但仍然是名义上的厂长,因为“三剂堂”若没有施家人的支撑,是根本无法生存下去的。“文化大革命”后,落实政策,施信周才名正言顺地成为药厂的老板,施家的祖传秘方才真正得到开发和利用,施家的各种医疗绝技才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后来,施信周因年事已高,又见药厂和施氏医院已经走上正轨,便将药厂和施氏医院分别交给大儿子和二儿子掌管,而自己则将全部精力放在对施家祖传武学的研究和开发上。为此,他成立了樟树镇的第一家“字门拳”研究院和施氏武术学校。他之所以成立“字门拳”研究院和施氏武术学校,为的就是要打破过去的家族秘传的模式,吸纳各种人才,将施家的独门武学绝技推向社会,从而使中华民族的这一武学瑰宝真正地得以发扬光大。自从在临江认识谢困难后,他便对这个小伙子极具好感,觉得他不但武术基础扎实,而且悟性极高,记忆力也超常,加之他为人忠厚老实,爱憎分明,所以相信只要对其进行精心培养,他一定可以为施家“字门拳”的发扬光大作出一定的贡献。由于在临江期间,谢困难只是说自己是一个农民的儿子,并未讲自己的生身父母是党政官员,因此使他觉得,收他为徒不会有任何家庭阻力,相反他的父母还会感激不尽。所以,当他将自己准备收他为徒的打算告诉谢困难时,对谢困难表态并未深究。直到回到樟树以后,通过详谈,才知道谢困难原来是高干子弟。他自然清楚,谢困难的父母对儿子的离家出走一定非常不安。为此,他曾劝谢困难放弃跟他学武的打算,回家继续学业。但是谢困难无论如何都不愿回去,而他本人因对这个小伙子心存好感,也不忍强行将其辞退。为了不使谢困难的父母太过担心,他便亲自给谢东山打电话说明情况,同时规定谢困难必须按时给家里写信报平安。施信周是一个讲究诚信的人,既然收了谢困难为徒,又向他的父亲作出过承诺,自然会对谢困难的学业予以安排。为此,他同谢困难作了一次长谈,主要是讲文化知识和历史知识与武学的关系。他告诉谢困难,中国的武术渊远流长,若无深厚的文化底蕴,是很难掌握武学的真谛的。因此,要谢困难在学习武术的同时,不能放弃对文化知识的学习。谢困难当然理解施老前辈的苦心,答应一定要抓紧文化知识的学习。于是,施信周便同在宜春师范学院当教授兼副校长的大儿媳和在樟树镇第一高中当教员的二儿媳商量帮助谢困难完成学业的具体办法。决定由二儿媳具体指导谢困难自学,同时报考宜春师范学院函授班。在施老前辈的大儿媳的帮助下,谢困难顺利地考上了宜春师范学院函授班。谢困难一面跟随施老前辈练功,一面坚持函授学习,由于他聪明好学,进步很快,每科考试几乎都是满分。身兼宜春师范学院的副院长的施老的大儿媳既惊讶又高兴,认为这个小伙子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考虑到函授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便同施老商量并征得学院领导的同意,将谢困难作为施家药厂送到师院的代培生参加学院毕业班的考试,不想考试成绩竟十分理想。所以,谢困难便成为宜春师院的正式毕业生
听罢谢困难的情况介绍,众人无不发出赞叹之声,就连不相信困难的毕业证是真的土改也不得不对弟弟竖起了大拇指。他对困难说道:“如果你所说是真的话,我就收回刚才所说的那些屁话”
谢书记此时也因兴奋而失去往日的持重,竟不顾身份地站了起来,坦陈胸臆:“我和老史都这个年纪了,当然不会再图升迁和发展,现在,我们除了希望国家繁荣富强外,就是希望看到自己的子女成人成才。当初为困难的前途感到担忧和痛心,现在压在我们心头上的大石头终于被搬掉了,我们再也没有什么奢求了。这得感谢老白和穆老师,要不是你们对困难的精心栽培,就不会有困难的今天。为了对你们表示感谢,今天我请你们同我们全家一道到莫忘我大酒楼去搓一顿”
他的话尚未落音,他的儿女们便纷纷鼓掌表示赞同,红旗嬉笑着对他说道:“想不到我们老爸这只铁公鸡也自动落毛了”
红旗的话立即引起一片笑声。史翠娥对红旗嗔斥道:“你这臭丫头,就知道损你老爸,他对你们可能铁一点,但对过去的老战友和普通老百姓可是有名的大方人呀”
谢困难突然站了起来,既是对史翠娥也是对谢东山说道:“老爸是不是铁公鸡我不管,但在对待我的师父施老前辈的问题上,确实显得太小气了。我在樟树三年多时间,施老前辈不但管我吃管我住,供我上学念书,而且,每月还要给我零花钱。他给我的零花钱可比你们给我的多得多,不然,我怎么还能象在临江一样给我的养父养母寄钱你们想想看,他们在我身上的开销该是多大呀可是,你们说想念我,为什么就舍不得给我寄点钱去呢现在我回来了,你们感到高兴,可是为什么连个电话都不愿给施老前辈打一个我明白告诉你们吧,我之所以不愿给你们写信,就是因为对你们的这种心安理得的行为不满。你说,这象一个地委书记的作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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